第 12 章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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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、現在的河村隆（四）
“誒？今天不和一輝君約會了嗎？”川澄裕子坐到早餐桌前，語氣及表情都是滿滿的遺憾。
“昨天已經約會了，而且不是俗話說‘距離產生美’嗎？”而且難道他們一周作為情侶就必須天天在一起約會嗎？如果每天一直在一起，就算原本有好感的人也會生出厭煩吧，每個人都希望有單人時間的。雖然到河村君家的試吃活動是在傍晚，現在川澄千早根本沒有任何事情好做……
為了防止川澄裕子繼續將話題扯到她和中井一輝身上，川澄千早岔開話題道：“媽，下學期我想開始打工了。”
“誒？怎麽突然想到要打工了？”還沒等她回答，裕子連忙接著說：“千早難道你現在終於覺得需要開始自力更生了。”
“餵餵，不要說得我好像之前一直都在你們的羽翼下成長……雖然也確實是這樣。”對於母親露出的興趣表情，千早停頓了一下繼續說：“總覺得除了學習的時間，課餘的時間還要更多，所以打算好好的利用。況且，有些東西我也一直想要買，但因為價格原因不好意思和你、和你說的。”
“又是那些動漫或者全套的書籍什麽的吧。”知女莫若母，裕子當然知道千早在想什麽。
她點點頭，放下筷子，雙手合十：“我吃飽了。媽，今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在外面逛逛，你好不容易來次東京，也不能一直都悶在家裏吧。”
川澄裕子還以為自己的女兒永遠都不會主動提出這個邀請，聽到的時候已經感動的眼眶微微泛紅了。千早看到母親的這幅樣子，楞了楞，然後在心中突然產生一點愧疚。……自從來東京上了高中之後，她也確實很少回家鄉了，每次都是父母主動過來……想來，她這個做女兒的還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。
她走到川澄裕子的身後，俯身將腦袋擱在婦人的肩上，轉頭親了親婦人的臉頰，她放緩聲音低語道：“媽，下次放假我給你們帶各種好吃的。”
川澄裕子被千早說話時呼出的氣弄得癢癢的，笑道：“你也就這種出息。到時候給我和你爸帶個老公回來就成了。好了，不是說要出去逛逛嗎？老媽我今天也要好好的大采購一回，我的姐妹們可是盼著我帶給中戰利品回去的呢。”
“嗯。那我們準備準備走吧。”
川澄千早看著母親一下子仿佛年輕了很多的樣子，心情莫名的舒暢起來。
千早可是真的見識到母親所說的大采購是怎麽回事了，等到結束了購物之後，居然已經到了太陽西下的時候，看著一大袋一大袋的東西，就算是川澄裕子被家庭主婦生活鍛煉的好臂力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，只能叫車回家了。
兩人站在路邊正打算叫車，川澄千早忍不住調侃：“媽，爸這次給了你很多錢揮霍？”
“什麽叫給我很多錢，你不是知道咱們家的錢都是我在管理的嘛。應該是我給他才對。”川澄裕子皺眉矯正她的言辭。
“媽，待會兒叫車之後，我就不回家去吃飯了。”
“是那個什麽學弟家裏的壽司店試吃活動啊。其實媽媽我也好想吃一回的說。”川澄裕子看著千早張嘴要說，不用猜肯定是讓她和她一起去，但她現在還真就是有心無力了，“不過媽媽的身體還真是老了，這次購物之後還真是不服老不行了呢。我就不湊那熱鬧了，早早回去洗澡看看肥皂劇吧。”
“你肯定是想從我嘴裏聽到‘老媽你一點都不老’的話吧。”
“……你這女兒，真是一點都不可愛。這種話把你單引號裏話說出來就可以了，其他的請在心裏默念。誒？你說怎麽就打不到車呢。奇怪了……”
兩人拌嘴的時候，川澄千早忽然聽到旁邊熟悉到這幾天一直出現在她耳邊的聲音，“川澄桑，好巧。”
川澄千早轉頭看到臉上洋溢著單純喜悅的河村隆。河村隆穿著一件棕色的尼大衣，此刻大概是因為悶熱而打開了扣子露出裏面黑色的毛衣，這種服飾搭配穿在他的身上竟然意外的合適。他的手中也拎著大袋大袋的東西，也是出來采購的樣子。
“河村君。媽，這就是邀請我去壽司店的學弟。”川澄千早介紹道。
“啊。伯母，您好，很高興見到你。”河村隆的驚訝很快褪去，臉上更多的是不好意思。
川澄裕子的眼眸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兩人，然後用“孩子母親”般的目光從上到下掃了一遍河村隆，在她直接的視線中，河村隆原本有些粗的神經變得細膩起來，臉上展露的微笑帶著點羞澀。看到這樣的微笑，川澄裕子給出這樣的評論：“是個好少年呢。將來一定也會成為一個好老公的。”
……確實是很好的老公。對於母親的這句話，千早持百分之百的讚同。
“啊。車子來了呢。千早，我先走了，晚上回來，如果可以就給我外帶一點壽司吧。”
“知道了。一定帶好吃的回去。”
出租車停在前頭，再將東西全部放進後備箱後，兩人目送著川澄裕子離開。然後川澄千早看向河村隆，挑了挑眉，“河村君，我們直接去你家吧。”
河村隆的眼睛微彎，點頭，“啊。”
夕陽的陽光將天邊映染上絢爛的通紅，視線所及的前方街道也似乎鍍上了一層暖色。意外的，此時兩人的沈默倒沒讓川澄千早覺得尷尬，仿佛是在自然不過的，祥和的靜謐一點點散逸在心中，驅散著潛伏在她心靈深處積壓起來的煩悶、困擾。
為什麽會這樣？很神奇的感覺……川澄千早低頭看著地上映照著出來的影子，但不論怎麽思索還是照不出頭緒。
“川澄桑。”河村隆的聲音有些低沈，但依然帶著少年特有的少年青澀感，在這樣靜謐的氣氛中格外的相稱。
“嗯？什麽事？”
“呵呵，沒什麽，只是覺得這樣沈默下去，川澄桑會不會覺得尷尬。……但是我又不知道該說什麽，我是個挺無趣的人吧。”少年搔了搔頭如此道。
以前的河村隆從沒思考過自己對於人是否有趣，因為在平常生活中他的性格足夠把握人際關系了，而且他也不會刻意思考這些……可是這一刻，當和川澄千早走在一起的時候，這一點卻山現在他的腦海中，然後用平實的表達方式述說了出來。
川澄千早楞楞的轉頭望著河村隆在夕陽下顯得柔和起來的面部棱角，少年的臉上帶著照常的憨厚笑意，止不住的，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，繼而道：“尷尬倒是沒有，反倒覺得這樣的安靜也不錯的感覺。河村君，你們下次什麽時候比賽？”找話題的話，還是她這個年紀大一點的前輩來想吧。而且也不能說是找，是自然而來的，脫口而出的。
“下次的話是在後天。其實今天也比賽了，試吃活動的話也算是替網球部慶祝吧。”河村隆說完之後嚇了一跳，因為川澄千早居然伸出手想要拿過他手中的袋子。
“我幫你拎幾袋，光是我輕松的看著可有點不好意思。”
“啊，謝謝。”
再將袋子拎在手中的時候，川澄千早真心覺得河村隆的力氣也太大了，只是她拎的這點分量就很足了，再看他手裏的，數量不多但都是大個的。
“有時間的話，我一定來看比賽。大概是什麽時候開始？還是在那個網球比賽地點嗎？”
“九點開始。還是那個地點。川澄桑，你真的不要緊嗎？”
“真的不累啦。”
河村隆看了看前方，有些舒了口氣道：“不過也馬上就要到了。”
“河村君，看來你誤解我了呢。我可不是那種養尊處優的嬌嬌女，雖然也沒怎麽打過工，但吃苦還是可以的。小時候，我們家可以說的話是窮困了吧，那時候家裏的家事可都是我在做的。”等到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的時候，川澄千早已經阻止不了自己的嘴巴了。
她看著少年微微驚訝的表情，然後少年笑了，就聽少年柔聲道：“那是我誤解了。”沒有其他的“抱歉”“辛苦”之類的話，只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語。
此時，少年在夕陽下的微笑少了幾分稚氣與憨厚，她解析不了到底是什麽樣的微笑，只是覺得河村隆嘴角的弧度微微牽動了一點心臟了跳動。……什麽啊，心臟的跳動，呵，一定都是錯覺吧。這時的川澄千早如是想。
“對了，川澄桑喜歡吃什麽？有材料的話我可以做一下。”
“我沒什麽特定喜歡吃的。只要是吃的，大多數都是我喜歡吃的。”她咧嘴笑。然後聽到河村隆更大聲的笑聲。
“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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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、現在的河村隆（四）
“誒？今天不和一輝君約會了嗎？”川澄裕子坐到早餐桌前，語氣及表情都是滿滿的遺憾。
“昨天已經約會了，而且不是俗話說‘距離產生美’嗎？”而且難道他們一周作為情侶就必須天天在一起約會嗎？如果每天一直在一起，就算原本有好感的人也會生出厭煩吧，每個人都希望有單人時間的。雖然到河村君家的試吃活動是在傍晚，現在川澄千早根本沒有任何事情好做……
為了防止川澄裕子繼續將話題扯到她和中井一輝身上，川澄千早岔開話題道：“媽，下學期我想開始打工了。”
“誒？怎麽突然想到要打工了？”還沒等她回答，裕子連忙接著說：“千早難道你現在終於覺得需要開始自力更生了。”
“餵餵，不要說得我好像之前一直都在你們的羽翼下成長……雖然也確實是這樣。”對於母親露出的興趣表情，千早停頓了一下繼續說：“總覺得除了學習的時間，課餘的時間還要更多，所以打算好好的利用。況且，有些東西我也一直想要買，但因為價格原因不好意思和你、和你說的。”
“又是那些動漫或者全套的書籍什麽的吧。”知女莫若母，裕子當然知道千早在想什麽。
她點點頭，放下筷子，雙手合十：“我吃飽了。媽，今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在外面逛逛，你好不容易來次東京，也不能一直都悶在家裏吧。”
川澄裕子還以為自己的女兒永遠都不會主動提出這個邀請，聽到的時候已經感動的眼眶微微泛紅了。千早看到母親的這幅樣子，楞了楞，然後在心中突然產生一點愧疚。……自從來東京上了高中之後，她也確實很少回家鄉了，每次都是父母主動過來……想來，她這個做女兒的還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。
她走到川澄裕子的身後，俯身將腦袋擱在婦人的肩上，轉頭親了親婦人的臉頰，她放緩聲音低語道：“媽，下次放假我給你們帶各種好吃的。”
川澄裕子被千早說話時呼出的氣弄得癢癢的，笑道：“你也就這種出息。到時候給我和你爸帶個老公回來就成了。好了，不是說要出去逛逛嗎？老媽我今天也要好好的大采購一回，我的姐妹們可是盼著我帶給中戰利品回去的呢。”
“嗯。那我們準備準備走吧。”
川澄千早看著母親一下子仿佛年輕了很多的樣子，心情莫名的舒暢起來。
千早可是真的見識到母親所說的大采購是怎麽回事了，等到結束了購物之後，居然已經到了太陽西下的時候，看著一大袋一大袋的東西，就算是川澄裕子被家庭主婦生活鍛煉的好臂力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，只能叫車回家了。
兩人站在路邊正打算叫車，川澄千早忍不住調侃：“媽，爸這次給了你很多錢揮霍？”
“什麽叫給我很多錢，你不是知道咱們家的錢都是我在管理的嘛。應該是我給他才對。”川澄裕子皺眉矯正她的言辭。
“媽，待會兒叫車之後，我就不回家去吃飯了。”
“是那個什麽學弟家裏的壽司店試吃活動啊。其實媽媽我也好想吃一回的說。”川澄裕子看著千早張嘴要說，不用猜肯定是讓她和她一起去，但她現在還真就是有心無力了，“不過媽媽的身體還真是老了，這次購物之後還真是不服老不行了呢。我就不湊那熱鬧了，早早回去洗澡看看肥皂劇吧。”
“你肯定是想從我嘴裏聽到‘老媽你一點都不老’的話吧。”
“……你這女兒，真是一點都不可愛。這種話把你單引號裏話說出來就可以了，其他的請在心裏默念。誒？你說怎麽就打不到車呢。奇怪了……”
兩人拌嘴的時候，川澄千早忽然聽到旁邊熟悉到這幾天一直出現在她耳邊的聲音，“川澄桑，好巧。”
川澄千早轉頭看到臉上洋溢著單純喜悅的河村隆。河村隆穿著一件棕色的尼大衣，此刻大概是因為悶熱而打開了扣子露出裏面黑色的毛衣，這種服飾搭配穿在他的身上竟然意外的合適。他的手中也拎著大袋大袋的東西，也是出來采購的樣子。
“河村君。媽，這就是邀請我去壽司店的學弟。”川澄千早介紹道。
“啊。伯母，您好，很高興見到你。”河村隆的驚訝很快褪去，臉上更多的是不好意思。
川澄裕子的眼眸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兩人，然後用“孩子母親”般的目光從上到下掃了一遍河村隆，在她直接的視線中，河村隆原本有些粗的神經變得細膩起來，臉上展露的微笑帶著點羞澀。看到這樣的微笑，川澄裕子給出這樣的評論：“是個好少年呢。將來一定也會成為一個好老公的。”
……確實是很好的老公。對於母親的這句話，千早持百分之百的讚同。
“啊。車子來了呢。千早，我先走了，晚上回來，如果可以就給我外帶一點壽司吧。”
“知道了。一定帶好吃的回去。”
出租車停在前頭，再將東西全部放進後備箱後，兩人目送著川澄裕子離開。然後川澄千早看向河村隆，挑了挑眉，“河村君，我們直接去你家吧。”
河村隆的眼睛微彎，點頭，“啊。”
夕陽的陽光將天邊映染上絢爛的通紅，視線所及的前方街道也似乎鍍上了一層暖色。意外的，此時兩人的沈默倒沒讓川澄千早覺得尷尬，仿佛是在自然不過的，祥和的靜謐一點點散逸在心中，驅散著潛伏在她心靈深處積壓起來的煩悶、困擾。
為什麽會這樣？很神奇的感覺……川澄千早低頭看著地上映照著出來的影子，但不論怎麽思索還是照不出頭緒。
“川澄桑。”河村隆的聲音有些低沈，但依然帶著少年特有的少年青澀感，在這樣靜謐的氣氛中格外的相稱。
“嗯？什麽事？”
“呵呵，沒什麽，只是覺得這樣沈默下去，川澄桑會不會覺得尷尬。……但是我又不知道該說什麽，我是個挺無趣的人吧。”少年搔了搔頭如此道。
以前的河村隆從沒思考過自己對於人是否有趣，因為在平常生活中他的性格足夠把握人際關系了，而且他也不會刻意思考這些……可是這一刻，當和川澄千早走在一起的時候，這一點卻山現在他的腦海中，然後用平實的表達方式述說了出來。
川澄千早楞楞的轉頭望著河村隆在夕陽下顯得柔和起來的面部棱角，少年的臉上帶著照常的憨厚笑意，止不住的，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，繼而道：“尷尬倒是沒有，反倒覺得這樣的安靜也不錯的感覺。河村君，你們下次什麽時候比賽？”找話題的話，還是她這個年紀大一點的前輩來想吧。而且也不能說是找，是自然而來的，脫口而出的。
“下次的話是在後天。其實今天也比賽了，試吃活動的話也算是替網球部慶祝吧。”河村隆說完之後嚇了一跳，因為川澄千早居然伸出手想要拿過他手中的袋子。
“我幫你拎幾袋，光是我輕松的看著可有點不好意思。”
“啊，謝謝。”
再將袋子拎在手中的時候，川澄千早真心覺得河村隆的力氣也太大了，只是她拎的這點分量就很足了，再看他手裏的，數量不多但都是大個的。
“有時間的話，我一定來看比賽。大概是什麽時候開始？還是在那個網球比賽地點嗎？”
“九點開始。還是那個地點。川澄桑，你真的不要緊嗎？”
“真的不累啦。”
河村隆看了看前方，有些舒了口氣道：“不過也馬上就要到了。”
“河村君，看來你誤解我了呢。我可不是那種養尊處優的嬌嬌女，雖然也沒怎麽打過工，但吃苦還是可以的。小時候，我們家可以說的話是窮困了吧，那時候家裏的家事可都是我在做的。”等到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的時候，川澄千早已經阻止不了自己的嘴巴了。
她看著少年微微驚訝的表情，然後少年笑了，就聽少年柔聲道：“那是我誤解了。”沒有其他的“抱歉”“辛苦”之類的話，只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語。
此時，少年在夕陽下的微笑少了幾分稚氣與憨厚，她解析不了到底是什麽樣的微笑，只是覺得河村隆嘴角的弧度微微牽動了一點心臟了跳動。……什麽啊，心臟的跳動，呵，一定都是錯覺吧。這時的川澄千早如是想。
“對了，川澄桑喜歡吃什麽？有材料的話我可以做一下。”
“我沒什麽特定喜歡吃的。只要是吃的，大多數都是我喜歡吃的。”她咧嘴笑。然後聽到河村隆更大聲的笑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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